■Date:搜尋結果
·日期.
·指男女約好時間見面.
·Date這個詞原本是指『日期』後來才逐漸延伸成『男女約好時間並在那個時間見面』的意思.
·男女在沒旁人干擾的情況下做好約定共同外出閑逛.
于是我和椎名町學姊沿著海岸散步約會.
我也不太清楚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經過各式各樣曲折的過程之後情況確實就發展成這樣了——
「次郎同學你怎麼了?」
椎名町學姊身上的服裝應該就是所謂的白色露肩連身小洋裝吧.只見裙擺上綴著好幾層綴飾褶邊在我看來就像是天使一樣.頭上的白色草帽也和服飾形成絕佳搭配散發出深閨大小姐的氣息.
總之可以和學姊約會讓我覺得很開心.
「沒事能夠和學姊約會我的心情真的非常雀躍.」
學姊身穿便服而且還露出香肩鎖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學姊相處才好.
我也知道用普通的態度對待她就可以了不過我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平時都是怎樣和學姊相處的.
「呵呵其實……我也有點緊張呢.」
學姊好像有些害羞雙頰還染上了紅暈……這樣實在是太奸詐了啦.
「我也很緊張.」
「嗯看得出來.你的眼鏡感覺都快要起霧了.」
「咦?」
我連忙拿下眼鏡使勁地用眼鏡布擦掉上面的霧氣.
「這樣就沒問題了.」
「啊不好意思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啦……」
居然是開玩笑的……而我竟然無法對學姊的玩笑話做出正常反應.看來我實在是緊張過頭了.
「但是能夠看到次郎同學沒戴眼鏡的樣子真是太好了.」
「嗚呃……」
學姊笑嘻嘻地抬頭看著我從我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好像又快要讓眼鏡起霧了.
我現在的感覺就是……太陽高掛在天空上而底下好像也有太陽.
「不過現在應該還有人正鎖定著椎名町學姊我們這樣在外頭閑逛真的沒關系嗎?」
「嗯……這個嘛……」
學姊露出了傷腦筋的表情然後接著說道:
「故事中有提到今晚好像會發生某些事所以想辦法被人鎖定或許才是我們的目的.」
「會發生某些事?聽起來很模糊耶?」
「我們夜族的『故事』內容往往都很難了解.故事的基本內容大都只是一些虛無飄渺的解釋.比如說里面可能會提到『未來也許會遇到某些事件』『某一天可能會發生某些事』之類的而且大部分的結局也都不太明確.」
夜族的故事果然相當模棱兩可啊.當初聽到『故事』這個詞彙的時候我還以為里面會記載著更詳細的內客……
「不過大部分都很……該怎麼說才好呢……我的故事當中好像危險的成分比較多所以識才會說我需要具備強力條件的眷屬.但是因為……我幾乎沒辦法和男性相處所以……」
我出身于殺手家族被迫習得了各種專業技術同時又對學姊抱持著好感所以識才會將我推薦給學姊吧.
「那麼為什麼學姊能夠和我相處呢?」
「……我也不知道耶.總覺得次郎同學身上散發出一種令人懷念的味道.」
我不禁將鼻子貼上自己的手.
「呵呵我指的不是這種味道啦我是說某種氛圍.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和次郎同學在一起時我就會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這這樣的話我很高興.」
「嗯我也覺得很高興喔!」
能夠看到學姊安心的笑容我真的很感謝自己身上能夠散發出這種氛圍.
「我明白了.既然故事中說會發生某些事情那麼里面有提到其他的相關訊息嗎?」
「我想想看喔……故事使用的是夜族的語言所以我只能盡量以語感來表達.直接翻譯意思的話感覺里面提到的事情大概就是『在生死的夾縫中漸趨明朗的道路亦即故事的真實開端』.」
……原來如此.確實很難理解.我想起自己在用英文讀外國書籍時也沒辦法完全掌握內容的涵義.
「故事大概就是用這種類似詩歌的形式組織而成的.所以我才會想說既然里面提到了『真實開端』那應該……就是會發生某些事情的意思吧.」
「說得也是這個句子——真的有一種好像會發生某些事情的感覺.」
與其說故事模棱兩可不如說完全像在猜謎.根本就不知道實際上會發生什麼事.
「學姊邀請我時故事里面又寫了些什麼呢?」
「啊嗯那個……大概類似『獲得死亡的來訪重生的喜悅以及牽連的羈絆』.」
……就算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還是覺得故事提到的內容相當難懂.
『死亡的來訪』應該暗示了學姊的死『重生的喜悅』則是代表活著……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牽連的羈絆』是指我會成為學姊的眷屬那我還挺高興的.
「夜族的故事還真難懂耶.每天的故事都是這樣嗎?」
「沒有.如果是特殊的日子偶爾會以這種形式記載.」
換句話說每天的生活都一樣模糊難解?還是說這代表著——不論故事的擁有者用什麼樣的方法度日都無法避開故事中所提到的內容?愈是深思就愈覺得難以理解.
「今天是難得的機會因此我們才要出來約會;我想要調查清楚『生死的夾縫』指的到底是什麼.」
學姊的發言出乎意料地積極讓我有些吃驚.
雖然學姊的確是被人盯上了但她卻未因此而逃避反而決定正面迎擊.
對方可是以精湛的手法殺害我與學姊的人.
不僅如此學姊也知道對方似乎擁有某種『異能』.
我的能力雖然相當單純就只是『不會死亡』而已不過如果活用這個能力的話應該還是能夠辦到很多事.
在最糟的情況下我至少還能夠當學姊的擋箭牌.
我如此想著同時決定要仔細地觀察這一帶的情況.
這條國道沿著長長的海岸線綿延而去.現在是夏天所以往來的車輛不少甚至能看到前面正在塞車.圍欄的另一邊是寬廣的海岸那里一樣熱鬧非凡.人們在沙灘上喧鬧發出嘈雜的聲音海灘餐廳更是鱗次櫛比.
海的另一邊並沒有高聳的建築物所以不需要擔心有人從那上面狙擊學姊.不過如果有人出手殺害學姊後混入人群中的話那恐怕就很難進行搜索了.
……我忽然間發現椎名町學姊正目不轉睛地抬頭盯著我看.
「怎麼了嗎?」
「沒事只是想說你的眼神忽然變得好嚴肅.」
「啊……」
糟了.我只顧著思考殺手的舉動一不小心就把想法表現在臉上了.難得有機會和學姊一起散步我竟然做出這麼不解風情的事.
「對不起我剛剛的表情很恐怖嗎?」
「不會我覺得很帥.」
什麼!
這讓我產生了一種『一切都OK』的感覺學姊還真是造孽啊!是喔原來那樣很帥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應該就不用那麼在意了吧.不過再仔細想想也可以解讀成我平常其實沒有那麼帥啰?也是啦我想自己的長相離所謂的美形男應該還有一段距離吧.
「呵呵次郎同學你真的是個凡事都會認真思考的人耶.」
「一部分是因為我實在不太習慣用敷衍的態度想事情……」
我過去一直過著與各種情緒無緣的生活即使到現在還是經常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舉動是否算得上正常.
雖然妹妹已經徹底地指導過我各種正常人的常識暫且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不過一旦遇到了椎名町學姊這樣例外的人事物我免不了還是會覺得困惑.
我知道此時此刻的『我』其實是最近才培養而成的.所以在與人交往時我總是努力摸索只要情況允許我希望能夠以真誠的心態對待所有人.是因為希望好好珍惜此時此刻像個正常人的『我』所以才會產生這種想法的吧.
「但是我現在不想要談這麼可怕的話題.」
「你的意思是……」
「次郎同學我們就來一次正常的約會吧!」
這句話——同時也是學姊昨晚對我說的話.
光是聽到這句話心髒就噗通噗通地狂跳——這樣的自己也讓我感到相當困惑.
■ ■ ■ ■ ■
現在再把時間拉回到昨晚.
被識下藥的我似乎陷入了昏睡狀態.
等我恢複意識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
我才剛察覺到有一股甜甜的香氣嘴唇上便傳來了綿軟柔嫩的觸感.
「……嗯……?」
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我努力睜開雙眼這才發現椎名町學姊的臉龐近在咫尺.
「唔!?」
「啊次郎同學你醒了啊?」
坐在床邊的學姊露出溫和的笑意有些羞澀地用手按著自己的嘴唇.
這個動作這個香氣還有剛才的觸感.
莫非……莫非學姊真的對我……?
「那那個學姊?剛剛我的嘴唇……」
「呵呵你猜猜看啊.因為你剛才看起來充滿了破綻嘛.」
學姊淘氣的舉動加上笑眯眯的表情讓我瞬間心跳加速.
如果真的如我所想學姊確實親吻了我的話那我怎麼還能悠悠哉哉地躺在這里呢?不過如果學姊其實只是小小地惡作劇比如說用手指假裝是嘴唇那麼我……
……不管怎麼樣應該都還不錯吧.
換句話說不論學姊對我做了什麼我都覺得很開心.結論就是這樣吧.
「嚇我一跳.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學姊再做一次……」
「不不行啦.你都已經醒了我沒辦法對清醒的你做出那種事.」
學姊的臉頰紅通通的.
看樣子我的猜測也許是真的.
好我就認定剛剛『確實是學姊的吻』並在腦中好好地品味這股幸福的感受吧.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先擱在一邊吧.
「呃……?」
我醒來的地點——好像和昏倒時的地點一樣都在電算中心的管理室.
我以目光搜索著識的身影不過她好像不在這里.
「啊識同學現在在我房間里.我想她應該在洗澡吧.」
「是嗎?」
「你很在意識同學嗎?」
當然啊她忽然對我下藥讓我陷入昏睡我怎麼可能不在意?而且在昏睡前我還看到了那只駭人的金色眼眸.普通的少女絕對不可能散發出那種壓迫感以及令人恐懼的氣息.
不過剛剛學姊所說的「在意」感覺好像並不是在指這件事情.
「就可疑的層面來說我是很在意她但如果是以一個女性的角度來評論……」
不不等一下.椎名町學姊畢竟也是識的朋友如果我說自己完全不在意的話學姊會不會覺得有點生氣或是傷心呢?
比方說……
『次郎同學你居然把我的朋友說成這樣真是太冷漠了.哼!』
以前妹妹要我對她的朋友做出評論我只是回答『我覺得挺可愛的不過我對她沒任何感覺.我想她以後應該會變成美女吧.』妹妹就會莫名對我擺出一張臭臉.我不能讓學姊產生和當時的妹妹一樣的想法.
妹妹不厭其煩一再地叮囑我:女人的心思是很複雜的.
「我覺得她在個性上是有可愛之處不過就等級來說……」
「嗯?」
「我個人目前最在意的對象還是椎名町學姊.」
「唔……是是這樣嗎……」
為什麼你現在會在這里呢?我到底被卷入什麼樣的事件中了?以這層意涵來說學姊的確是我最在意的對象沒錯啦.
『看著學姊愈來愈紅的臉蛋在這個意義上我也很在意學姊!』——我實在很想這麼說但情勢與氣氛好像都還不到那個地步所以我決定先忍下來.
「不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真的是一頭霧水.
雖然椎名町學姊在幽暗的房間中也一樣非常可愛不過除了這一點之外我完全不了解現在是什麼狀況.
「我想那恐怕是識同學的實驗吧?」
「實驗?」
「是的死亡實驗.」
我從小就被培養成一個職業殺手所以也沒資格說什麼不過這個實驗名稱未免也太危險了吧!
「你的意思是……」
「識同學讓次郎同學喝下藥物想測試看看你能夠複活到什麼地步大概是這種感覺的實驗.」
毫無疑問確實很危險.
「這根本就是殺人吧!」
「是的.不過識同學說她只是讓你徹底地進入假死狀態而已.」
「……是喔?嗯……那好吧.」
我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腦中的『殺手』意識有意無意地運作著所以我不禁浮現『沒死的話就失敗了』的想法不過我決定先暫時忘掉這些事以一個普通男學生的想法來思考.
……我昏倒了因此可以構成傷害罪這個想法如何?不對我身上應該找不到任何異常之處所以這個說法大概沒有說服力.
不死之身在這種時候還挺不方便的.再這樣下去的話感覺識隨時都會以那副淡漠的口吻說「因為本人深感興趣」然後便順水推舟地對我做實驗.
「不這樣一點都不好.我一定要好好地向她抱怨一下!」
沒錯.就算到時候我會忍不住想要原諒她還是要讓她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嗯我覺得這樣做很好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回家了呢?」
嗯這麼說也對.現在應該已經是深夜了再不回家的話妹妹一定會很擔心的.
「那個……請問現在幾點了?」
「剛好過半夜十二點.」
這個時間用『出去夜游一下』當藉口應該還說得通吧.
如果是妹妹她在這個時間回家我一定不會原諒她.一旦立場互換我又會覺得自己是男孩子所以沒關系……沒錯我現在就是這種心情.
不過我完全沒有和妹妹聯絡的確是有點糟糕.說來說去如果妹妹對我說『我還以為哥哥遇到危險了呢』而我卻回答她『其實我已經死了』的話那妹妹不但不會擔心我還會懷疑我的腦袋是不是撞壞了吧.
我決定老老實實地告訴妹妹自己其實在學校過夜了.
「那麼嗯……我也差不多該回家了.」
「嗯我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椎名町學姊抿嘴一笑表示同意.
「學姊今天……不會有事吧?」
學姊一時間好像不清楚我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只見她眨了眨眼睛然後才接著說道:
「呵呵沒事的.應該說只要我待在學校里面那麼隨時都是安全的.」
聽到安全兩個字我又想起了之前學姊所說的安全日.
學姊你在安全日被人殺害了耶……我不禁想著這件事.
「啊今天真的不會有事啦所以……」
「……所以之前那一天其實不是真的沒問題……是嗎?」
我忍不住開口確認學姊一張臉紅通通對我點了點頭.
……那一天明明就有問題學姊還跟我說是安全日不用擔心.
仔細想想這段對話似乎有一點成年人話題的味道耶?
「不是那一天真的是安全日.」
每次聽到學姊以平穩的語調說出這句話我的心髒都會忍不住噗通噗通地狂跳.
呼冷靜次郎冷靜下來.
「那一天因為知道你要來所以我沒有確認清楚就開門了.照理說只要我不打開那個房間的門任何人都沒辦法進入我的房間.」
「任何人都沒辦法進入你的房間……?」
「即使對方使用『異能』也一樣.就算對方想要瞬間移動一樣無法進入.我的房間有特殊技術保護著——總而言之就是施放了結界.」
原來如此那時候學姊以為是我所以才會不小心放犯人進去最後還導致自己遭人殺害.
其實也等于是我間接讓學姊遭遇到危險一想到這里我忍不住感到相當悔恨.
「呵呵……看到次郎同學那麼為我擔心我真的覺得很高興.一直待在這里的話總覺得會依依不舍我送你到學校外面吧.」
「啊——好反正出口離時鍾塔也不遠.」
學校後門出去之後就是雜木林了.讓學姊送我到那個小小的鐵柵欄門附近應該沒問題吧.
我同時也想著:反正識好像也在學姊位于時鍾塔里面的房間……
接著我忽然覺得一切都相當可疑.
「對了識說不定有可能就是犯人.」
我將從久寶那邊聽來的推論告訴學姊.
「真的嗎?」
「嗯.我和藤里久寶討論過那時候久寶還滿捧場的……她認為有嫌疑的人共有三個分別是學姊我以及識.」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我們好像都沒有懷疑過我們自己呢.」
椎名町學姊似乎在思索些什麼只見她抬起頭看著上方.
然後又點了點頭.
「識同學是我的眷屬所以我想她應該沒問題……」
的確畢竟識是她的騎士眷屬所以應該沒問題.我也很希望自己能這麼想.
然而在她那只金色的瞳孔中隱藏的東西背後一定還潛藏著更加駭人的東西.
「識同學如果真的想要殺我的話不用特地選安全日應該隨時都可以動手吧.」
「聽學姊這麼說好像也是喔……」
學姊說得確實沒錯.
打個比方如果識在完全取得學姊的信任之前並不打算下手那麼她就更加沒有必要挑在學姊的『安全日』動手殺人.雖然就像在實驗我的身體能耐一樣她也有可能是在對學姊做不至于致死的實驗不過如果是那樣的話一切就會變成只是想引起騷動以及個人享樂欲望的犯罪舉動.
而且如果真的是她在我和學姊複活時她應該會主動表明『其實我就是犯人』.
「啊對了.」
「嗯?」
「學姊是不是曾經說過只要你死了我也會死?」
要是沒記錯的話在我第一次曆經死亡又複活時……
『說得也是.如果我之後死掉的話那你也會跟著沒命的.』
好像是我躺在學姊的大腿上時她對我說的.
「喔對啊!因為次郎同學的不死之身和我的性命是連結在一起的.」
「和學姊……連結在一起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嗯其實嚴格說起來你並不算是不無之身如果我死掉的話那麼你也會跟著一起死掉.」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還真是責任重大呢.
也就是說我必須要好好地守護學姊的性命.
感覺真的像騎士一樣讓我覺得有那麼點驕傲.
「那識呢?她不會因為學姊喪命就跟著死亡嗎?」
「嗯其他的眷屬並不會這樣.」
這麼說來她還是有可能就是殺害學姊的犯人.
如果她和我一樣殺害學姊對她來說就等同于自殺那麼一切就不可能了.
「那個次郎同學……」
說到這里學姊突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雙頰發紅用害羞的眼神偷瞄著我.
「就是怎麼說呢……在危險的日子里……我希望你能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可可以嗎?」
危險的日子里一直陪在身邊.
欸我說次郎啊你不要聽到關鍵字就開始心跳不已好不好!
「當然沒問題.就算我的性命沒與學姊的生死相系我也希望能夠守護學姊.」
我用力地握緊拳頭這麼對學姊起誓.
「嗯……謝謝你.」
學姊把手疊在我的拳頭上露出一抹平靜的微笑.
她那微涼的手令人感覺非常舒服.
「不過一直陪在身邊……嗯……感覺好害羞喔.」
「其實我也覺得很害羞.」
我也對著靦腆的學姊露出羞赧的笑容.
「啊對了次郎同學.」
接著學姊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事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
「明天不用上暑期輔導對不對?次郎同學我們就來一次正常的約會吧!」
她對我提出了如此唐突的建議.
■ ■ ■ ■ ■
然後事情就演變成現在這樣了.
「呵呵.」
只是一起散步椎名町學姊的心情似乎就相當愉快讓原本擔心不知道約會該聊什麼話題的我輕松了不少.
光是看著學姊的側臉我就覺得心滿意足.
很難相信她居然是夜族而且還有人想要對她下手索命.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她能夠遠離這些紛爭悠悠哉哉地周生活.
然後就在那一瞬間——
我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于是迅速地將學姊往自己身上一攬.
「呀哇!?次次次次次郎同學!?」
「學姊不要說話.」
我知道剛才感受到的氣息是什麼.
在母親對我進行『從現在開始我真的要殺你所以你盡可能地搜索氣息逃開我的攻擊』訓練時母親傳來的視線就是這種感覺.
不過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我拚命地搜尋周圍.
「抱歉!」
我將學姊壓倒在路旁並且伸出食指對她比出「噓」的動作.
「唔……嗯咕.」
學姊吞回幾乎喊出口的叫聲拚命地按住自己的嘴控制住想要大叫的沖動.
咻.
這時一陣風切聲劃過了我們剛才所在的位置.
咔哧.緊接著一把飛刀便插在我們兩人倒下的位置前方.
「唔!」
我察覺到學姊倒抽了一口氣.
面對這顯而易見的襲擊我馬上爬起身子以雙膝跪地的姿勢坐著保護學姊.
到底是從哪里襲擊的?我們身旁有一般人正在走路每們人看到我們突如其來的舉動都露出驚嚇的表情;道路上也有車子行駛往來——看樣子那些人並沒有注意到我和椎名町學姊遭人襲擊了.就算現在地面上插著一把刀子他們大概也不會想到這是有人要殺害我們而丟過來的.
而且『此時此刻的我』也是一樣.
再這樣下去的話會受到周遭過多情報的影響導致我無法鎖定該警戒的對象是誰.我不僅得『保護椎名町學姊』還要避免犯人對周遭的普通人痛下毒手更不能讓行人發現這里正展開一場小小的殺戮.在這些前提下還必須當場做出適當的判斷對于已經擁有豐富情感以及正常高中男生意識的我來說實在太困難了.
……再繼續下去我和學姊最後可能都會受對方擺布.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要是用上了封印在右肩的那個能力應該能夠應付吧?
我輕輕地以左手碰觸右肩發現那個部分正在發熱.
『要使用封印在傷口中的能力時你必須要有拋棄一切的覺悟.這里指的「一切」就是「所有的東西」.一旦使用了那個能力殺手一族的力量一定能夠讓你解決當下的難關.但就最終結果來看你卻有可能會失去一切所以沒人能夠判斷這個做法到底是否正確.你一定要盡快成為能夠做出判斷的人.』
我想起母親所說的話——修正了剛才的想法.現在還不需要舍去一切應該要集中意識好好地守護眼前的事物才對.
我撿起插在步道上的刀然後做出了備戰姿勢.我摘下眼鏡閉上雙眼——讓精神集中.能夠破除這個難關的條件只有一個——
『守護椎名町學姊』.
這一點也關乎是否會導致其他人受害所以……
在黑暗的空間中……我感受到在意識的角落有某種令人感到刺痛的東西.
「喝!」
張開雙眼的同時我朝著意識感受到疼痛的方向丟出刀子.
馬路的另一側距離這里約三十公尺處有一間幽暗的民宅;民宅和我所在的位置之間隔著馬路與一片空地光以肉眼無法判斷出那間民宅里是否有人.對方一定是隱藏在民宅的牆邊或者是民宅當中.從那個位置應該很難以普通的手法將飛刀丟到我們這邊也許對方是使用了某種發射裝置或者是擁有某種特別的技術.
鏗.
介于我與民宅之間的空地處發出了某種硬物碰撞的聲響.
我丟出去的刀子飛了約十公尺後在空地碰上了襲擊者的刀兩者碰撞落地後發出了剛才的聲音.
過去的我總是無法擊落媽媽手上的刀有好幾次刀子甚至還刺入了我的體內.不過此時對手的刀速比不上媽媽所以——我辦到了.
「咦剛剛是……」
學姊一臉憂惚地詢問道.
我原本以為對方會再次出手襲擊但是——
咻.
原本沖著我們而來的殺氣忽然消失了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接著我聽到周遭立刻傳來了一陣騷動.
雖然很想馬上到那間民宅去確認狀況不過又不能將學姊一個人丟在這里不管.畢竟這很有可能就是對方的目的.
我決定暫時觀察一下情況……隨後我認為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
我再次戴上了裝飾用的眼鏡.
「呼……學姊你沒事吧?」
學姊仍舊用手按著自己的嘴瞪大雙眼抬頭看著我.
「啊沒事了現在可以說話了.」
我如此說道並對學姊伸出手.
我使力地抓住學姊的手將她拉了起來.
「次次郎同學你好厲害!」
「什麼?」
「雖然以前就已經聽識同學說過了不過你真的好厲害喔!你丟出刀子的時候我覺得心跳得好快喔!」
哇聽到學姊這麼說真令人開心啊!
不僅如此我環顧四周……發現身旁有好多人有些人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們並從旁走過有些人則是坐在車子里面.
這也難怪.我忽然在路上抱住學姊將她壓倒在地然後又撿起了某樣東西煞有其事地丟了出去.那些人八成是認為自己剛好遇上了某種奇妙的表演吧.
「哇呀~~次郎同學你真的好棒喔……耶嘿嘿!」
學姊整個人變得軟綿綿的簡直就像是遇到偶像的粉絲一樣.
因為學姊平常總是散發出一股遠離俗世的氣息所以看到她這個樣子還滿令我意外的.
但是這樣的學姊也好可愛.所以一切都是正義.
「被別人盯上這件事確實讓我有點害怕……不過次郎同學的舉動更讓我驚訝.真的很謝謝你!」
「啊沒沒什麼啦.學姊沒事就太好了.」
「嗯!我沒事!」
學姊精神十足地向我表示她完全無恙.
那些行人與車子里的人看著我們的眼神中忽然多了一絲絲的溫暖.
嗯也是啦.在旁人眼中看來我們就像是蹲坐在路旁的笨蛋情侶吧.
「笨蛋情侶」這個詞聽起來似乎有點老套.下次再問問妹妹好了看現在的人都怎麼稱呼正在卿卿我我的情侶.
「本人聽說二位正在進行不該進行的約會于是特地來看一下.」
『呃!?』
忽然傳來的話語聲讓我和學姊同時驚訝地轉過頭去站在那里的人正是疑惑地歪著頭的識.
在如此燠熱的天氣里她還是在制服外頭套了件長袖白袍而且手也一樣放在口袋里.她這樣穿應該很熱吧……不過識的臉頰上卻是滴汗未流.
「啊啊啊……」
我不禁如此回應道然後和學姊一起站起身子.
識一邊透過瀏海盯著我們一邊說道:
「那里的空地掉了兩把飛刀本人剛才已經去撿回來了.」
說完後識從口袋抽出手來只見她的手上握有兩把刀子一把是我剛才撿起來之後丟出去的另一把則是與我丟出去的那把形制相同的刀.兩把刀上面都有裂痕似乎是沖擊所造成的.
「刀子是你丟的?」
「不是.很遺憾本人並未擁有那種水准的體能與技術.」
識馬上將兩把刀收回口袋里迅速把臉靠了過來.
總覺得那只藍色的眼睛正閃爍著一股光芒.
「門次郎你真不愧是本人看中的人選.雖然沒有這方面的異能但你不僅躲過了暗殺者的刀甚至還能夠出手迎擊.真是驚人的技巧.」
「你都看到了?」
「沒問題.從二位開始約會之時本人就一直看在眼里.」
我實在不知道到底哪里沒問題了不過她的話確實令人感到相當害羞.
「暗殺者似乎已經不在那間空房子里了.對方是否有使用異能?還是和你一樣擁有卓越的技術?本人無法推測出這些問題的答案.抱歉.」
「啊這部分倒是沒關系啦……」
原來識從一開始就一直注意著情況而且還為我們搜集情報啊?
雖然識是一個讓人不敢掉以輕心的少女不過她的確相當可靠.
就在我內心萌生出這股情感時忽然想起她昨晚才剛毒殺過自己.
「對了昨天你到底讓我喝了什麼?」
「本人後來也嘗試了一下那罐酪梨火花那股味道著實相當刺激味覺.」
「嗯確實是啦……」
光是用想的就覺得那股討厭的味道好像又從喉嚨深處湧現似的.
感覺那股難以形容的氣味好像正通過自己的鼻子我瞬間覺得渾身無力.
「呃不是我不是在問這個啦!」
「你要問的是毒物嗎?關于那件事本人深感抱歉.」
識深深地彎下身子對我鞠躬道歉.
真意外.我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誠實地道歉.
「喔喔.」
這也使得我沒辦法再開口抱怨些什麼.
「本人與門次郎同為香夜的守護者本人判斷今後必須進行更多驗證以確認門次郎的不死狀態能夠達到何種地步.刺殺毒殺的部分已經完成驗證接下來還必須驗證絞殺撲殺輾殺壓殺燒殺咒殺斬殺枯殺滅殺……」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聽到識說出一連串極其危險的詞彙我立刻慌慌張張地制止她.
「怎麼了?」
「這樣實在太過頭了吧!聽起來你好像打算全部都對我實行看看耶!」
「確認門次郎聽覺正常.很好.」
「一點都不好!你該不會真的全部都要對我嘗試一遍吧?」
「確認門次郎掌握狀況的能力極佳.恭喜.」
「恭喜個屁!這有什麼好恭喜的啦!識!」
不行.看來這家伙似乎是認真的.
「而且你居然還想要滅殺我.」
「本人很想知道若是連同你的形體一起消滅結果究竟會如何?本人目前預計要以爆炸的方式來驗證.」
「不行不行那樣一定會死的啦!」
「若是死亡的話那麼驗證就結束了.」
「不管怎樣絕對不可以!」
「那麼請問你認為做到什麼程度是OK的?」
「任何程度都不行!總之殺人是不對的啦!」
「這句話由你說出口實在相當沒有說服力.」
我既是職業殺手又擁有不死之身確實是沒有什麼說服方.
「呃……哎哎唷我又還沒有殺過人應該有資格這樣說啦!」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
識將手指抵在唇邊低頭看著下方好像在思考些什麼.
「那麼雙殺呢?」
「那是棒球術語吧!是Double play的意思啦!」
「你和香夜已經遇過了.」
犯人先殺了椎名町學姊然後又殺了我所以達成雙殺.原來如此.
「也許你認為自己這次的冷笑話講得很好不過才沒有那回事咧!」
「遺憾.雙關冷笑話真是難懂.」
我不禁陷入了煩惱之中.
椎名町學姊看著我和識拌嘴好像認為我們在說相聲不禁噗哧地在一旁笑出聲來.
「識同學次郎同學你們的感情還真要好耶.」
「不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學姊可以幫忙解圍.」
「呵呵.」
學姊眯起了雙眼對我展現笑容看到這一幕的我實在是接不出任何話語.
嗯學姊果然是個容易造孽的女人啊!
「——啊不過……」
「嗯?」
「在浴室時你早已經被香夜迷殺過了對吧.」
「那樣也可以算是死因?」
「本人自認為這個玩笑開得還不錯.」
「識同學你你好討厭……」
學姊雙頰泛紅終于開口制止了識.
原來只要性騷擾言論波及到學姊的話學姊就會制止識啊?
「唉就這個意涵來說的話學姊確實握有我的生殺大權呢.」
「原來如此這句話說得真好.」
「討厭連次郎同學都一起取笑我!」
學姊有點生氣地將頭撇開這個動作實在令人莞爾.
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學姊能夠像現在這樣平平安安的一直當我專屬的療愈系女孩.
不過我們三個人一起聊天也很愉快.
遭人殺害的那天也一樣.或許也是多虧了識那種我行我素的言行舉止吧.
只不過我衷心希望她可以不要再嘗試殺害我了.
「以後我再告訴你……次郎同學在什麼樣的條件下才能夠起死回生.識同學這樣可以嗎?」
「可以.這樣的話就不必再進行那些驗證或是實驗了.」
「我自己也很想知道.」
原來還是有條件能夠讓我致死這讓我很驚訝同時也表示只要未達成致死條件我就是不死之身.變成一個很難被殺死的人連我自己都覺得相當奇妙.
突然間我發現對那些致死條件最有興趣的識好像正在盯著我看.
最近我愈來愈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她瀏海後的視線.
「門次郎你剛才原本打算想要使用『什麼』?」
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漠在那當中似乎蘊含某種冰冷的情緒.
「……我右肩的傷口中有一股不能使用的能力.」
「使用上受到了限制?」
「嗯.」
識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接受我的說法不過她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或許是因為一旁的椎名町學姊又露出了一臉擔心與不安的表情吧.
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告訴學姊自己擁有一股『或許會失去一切』的力量.
「了解.那麼我們走吧.」
識一說完便迅速邁開了腳步.
「嗯?要去哪?」
「約會一定要去的地方.」
識指著一個小小的島嶼.那是一座觀光島嶼島上架著一座橋連接到我們所在的陸地我們可以直接步行到島上.那里有各種店面展望台洞窟是約會時不能錯過的景點.
「好棒喔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椎名町學姊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我也跟著點點頭.
但是——暗殺者剛才好像也是一直觀察著我們的動靜才丟出飛刀襲擊的.
對方既然顯露了殺氣當然就是有意要殺了我們如果真的是這樣對方還在大白天出手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且說真的除非刺的位置非常精准否則飛刀實在很難一擊斃命.再說得精確一點只有貫穿喉頭頭頂心髒才有可能一擊便取走目標的性命.攻擊喉嚨以外的位置大多很難做到『精准』的地歲.
心髒部分我以前也對識還有學姊說明過了心髒本身就是一個塊狀肌肉所以需要有一定的沖擊力輔助才可能成功.至于頭頂部分的話覆蓋其上的頭蓋骨本身形成弧形就算用子彈攻擊也很可能偏向難以造成致命傷.因為如此在殺人時應該選擇喉嚨部位下手……不過喉嚨目標較小所以需要擁有一定的技術.也就是說就算對方是技術精純的殺手用飛刀進行暗殺也很難成功.
我想對方應該只是想測試我的實力吧.
我再次回頭看向剛才的民宅.
「次郎同學快點過來.」
椎名町學姊好像已經從遭人狙擊的恐懼中冷靜下來了只見她站在不遠處朝我招手.
「好我馬上過去!」
我連忙向前奔跑——同時更加確定有人正將我們鎖定為目標.
這個事實讓我加強了內心的戒備.
■ ■ ■ ■ ■
走過長長的橋到達島嶼之後——
「哎呀那不是……」
我看著識所指的方向發現藤里與久寶就站在停車場對面的伴手禮店鋪前.
雖然昨天是有一起吃過飯不過她們兩個會在一起實在是很難得的畫面.藤里是我班上的同學不過並沒有參加圖書委員會或任何社團;久寶則是圖書委員會的成員而且還參加劍道社不過和我們學年不同.也就是說雖然昨天她們兩個同時和我一起吃飯但看到她們兩個交情甚篤地一起外出還是令我相當意外.
她們好像也注意到我們了只見兩人瞬間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咦!門次郎沒想到你居然會帶著兩個女孩子一起約會啊!」
藤里伸手指著我一臉驚訝.
「哎呀呀還真是不能小看學姊呢.」
久寶也跟著發言.她將手臂交叉在胸前臉上露出了微笑.
「哈啰.你們兩個還真是難得的組合啊!」
藤里身上的穿著很像雜志上刊登的服飾全是今年夏天流行的時尚服飾.相較之下久寶的穿著則是合身率性將她的個性展露無遺.幾乎完全相反的兩人看起來反而給人一種很搭的感覺.能夠看到她們穿著便服的樣子讓我不禁有些感動地欣賞著.
「嗯我們也是剛才碰巧在路上遇到的.對了沒想到門次郎你們也來了這點讓我感覺更驚訝喔?」
「人與人之間或許真的有所謂的緣分吧.能碰到你們我覺得很高興.」
如果將這一切當成是緣分的話那確實是很值得欣喜.不過剛才的襲擊事件讓我不禁懷疑這一切是否真的只是偶然.但若從遇到襲擊的時間點來推測已經待在這里的兩人似乎又可以說是清白的.
「椎名町學姊你好呀!」
「學姊昨天才剛見過面呢.」
「啊你們好.能夠遇到二位我也覺得很開心.」
聽到學姊的回答兩人將目光轉到識的身上.我正在想說要不要幫忙介紹一下隨即發現識已經自己往前踏出一步了.
「初次見面本人叫作八殿識.是香夜的下仆與門次郎的奴隸.」
雖然我多少也有料到她會亂講不過識的自我介紹未免也太亂七八糟了.
「咦咦咦!?門門次郎!?」
「嗯……下仆和奴隸真是一種相當瘋狂的立場啊!」
和震驚不已的藤里完全相反久寶則是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著……這些狀況我也早就預料到了.
人類只要能夠預測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態自然而然就能夠冷靜以對.識會做出奇怪的自我介紹藤里會嚇一跳久寶依舊能維持一貫的沉著.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備因此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突然遭人刺殺突然變成不死之身突然有人幫我搓背……曆經過種種事態的我或許早就已經學會了該如何冷靜應對大部分的事情.
「那麼請多指教.」
「你居然不否定!?」
藤里的完美吐槽讓我甚感欣慰.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藤里能夠就此與識變成好朋友並且從此擔任負責吐槽識的角色.
「你們未開口否定本人也覺得相當困擾所以本人在此表示否定之意:剛才說的都是開玩笑的.」
「呼……我還以為門次郎這個認真系眼鏡男子不知道何時變成鬼畜眼鏡了咧……害我捏了一把冷汗……」
藤里用手壓著寬松衣物的胸口處松了一口氣.雖然很想知道鬼畜眼鏡是什麼意思不過我決定還是繼續徹底地觀察狀況.
——因為看著兩人的椎名町學姊好像正在思索些什麼.
她們兩個現在都還是嫌犯.兩人都有可能是出手殺害我與椎名町學姊的人而她們竟然還能夠平靜地和我們談天說笑……我實在不想要這麼想啊!
正因如此如果可以排除掉她們的嫌疑那我也能夠安心多了.我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明白在偵探故事中主角想要相信女主角朋友的那種心情了.
——在故事里面那些人往往就是犯人所以我實在不能夠疏忽大意.
「你們三個在約會啊?」
「如果是約會就好啰.」
我露出困擾的笑容學姊則是呵呵笑出聲來.
「是的是我約他們兩個出來約會的.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希望他們也能夠變成好朋友.」
「原來是這樣.」
藤里呵呵地笑了起來一邊盯著我看.我很明顯地感受到她正傳達出『那真是太好啦嘻嘻嘻』的訊息.唉嗯的確是滿好的啦.
「那麼藤里和久寶呢?你們剛剛都在干嘛啊?」
我開始確認兩人的不在場證明.我們大約在十分鍾前遭人襲擊如果她們更早之前就已經待在這里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
「我的興趣是來這里喂貓.每當暑期輔導放假或是不用打工時我多半都會騎腳踏車來這里唷!」
藤里指著停車場可以看見有好幾只貓零零星星地待在那附近.
說到這點這個島上的貓還真多或許是因為有人在賣魚吧.而唯一的一條路就是通往停車場所以它們也不太可能會被車子撞到.這里的確是個適合貓兒居住的地方.
「我就住在這附近只是剛好在進行練習前的散步而已.」
久寶指著橋的對面對我們說道.在她手指方向的盡頭處有一棟高高的大廈那應該就是久寶家了吧.
「你們在這里待多久了啊?」
「我才剛來而已喔?我正在和那岐說『能在這里遇到真的很稀奇耶』你們三個就出現啦!」
「嗯.補充說明一下我過橋的時候藤里學姊正好從我的身邊經過.」
「哇真的嗎?對不起我都沒注意到耶!」
「學姊好像很悠閑地騎著腳踏車所以我不太好意思開口叫住學姊.」
——從橋的長度來看走路過橋的話大概需要五分鍾左右.從剛才遭人襲擊的位置走到橋上大概也要五分鍾.不論如何只要趕一下的話兩個人應該都還是能趕上.
不過犯人在那種地方狙擊我們之後還有必要特地趕過來這里嗎?
兩個人的說法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可疑之處感覺真的是偶然出現在這里的.但是椎名町學姊卻再次露出了好像在思考什麼的表情.
接著她『啪』地一聲拍響雙手開口說道:
「對了藤里同學久寶同學兩位今晚有空嗎?如果你們願意的話要不要一起來我的房間聊聊天?」
那是——沒錯.
就是椎名町學姊最出名的邀約——『夜晚聚會』.
「哇好開心喔!我一直好想進去傳說中的時鍾塔里面耶!我今天沒事所以完全沒問題!」
藤里好像很開心只見她接連點了好幾次頭.
「我今天自主練習完之後也沒事.劍道道場就在學校我可以在練習完後直接過去學姊的房間嗎?」
久寶之前就參加過一次所以她這次一樣爽快地答應了.
「加上識同學我們大家一起度過快樂的時光吧!」
「好!」
「嗯我了解了.」
藤里和久寶看起來都很開心的樣子我不禁稍微安心地松了一口氣.
她們都很干脆地答應了學姊的邀約由這點來看她們實在不像是犯人.
當然我本來就覺得光憑『在此巧遇』這一點就懷疑她們其實有點不合理.就這層意涵來說識其實也很有可能是犯人.
我看了看識發現她一直盯著藤里與久寶.
雖然不清楚瀏海下的那雙眼睛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眼神不過我發現她插在白袍口袋的手此刻正微微地蠢動著.
「識同學這樣可以嗎?」
「可以.本人打算在今晚的睡衣派對中發表本人那套充滿小聰明的睡衣.」
「小小聰明?」
「是半透明的.」
「那那怎麼行啦?」
藤里紅著臉頰偷偷地看了我一眼.
如果我老老實實地說出『就算看到識穿半透明睡衣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高興的』這句真心話感覺會被女孩子們批評太過白目.
既然如此我只好……
「你一定要穿來喔!」
「了解.」
「你你不能了解啦!?」
藤里充滿精神的吐槽讓我感到一陣舒暢.
「或許要麻煩二位也准備唾衣.只要普通的睡衣就行了.」
識開口提醒久寶聽到之後露出了煩惱的表情.
「嗯……我平常睡覺都是穿運動服或是T恤加短褲好像沒有什麼像樣的睡衣.」
她上次參加時的確是穿運動服.和其他人的華麗睡衣一比較只有我和久寶是穿著運動服出席我想這大概也是我們兩人處得來的原因之一吧.
「那麼……我可以把自己的睡衣借給你.我覺得久寶同學一定很適合那種軟綿綿的睡衣.」
聽到學姊的建議我不禁開始幻想久寶穿著軟綿綿粉紅睡衣的樣子.
……唔確實說不定意外地適合呢.
「一定很適合久寶!」
「是是嗎?我從來沒有穿過軟綿綿的睡衣還請兩位學姊手下留情……」
聽著女孩子們開心地聊著睡衣我不禁在心里想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准備一下類似的服裝?
不過我隨即又想到她們就算看到男孩子的睡衣大概也不會覺得有趣吧?
識快步走到我的身旁——用一陣幾不可聞只有我聽得見的細小聲音嘟噥著:
「如果她們兩位是犯人的話那麼今晚就是事件的高潮.」
……她在說什麼啊?
也就是說……犯人若是她們兩人中的其中一人的話椎名町學姊就會揭穿這件事……原來學姊是抱持著這種打算才開口邀請她們的?
藤里和久寶完全不知情依舊一臉開心地與學姊聊著天.
我不禁心想:學姊居然做出這種像是騙人般的行為……
但是如果她們其中一人就是犯人的話那麼被騙的其實是我們才對.
——不過就算是這樣……
我還是沒辦法接受忍不住握緊了右手的拳頭.
「如果你相信她們那就好好看清楚今晚的一切.要是她們兩人都是清白的那本人也就不會再懷疑她們了.」
……說得也是.
一切都是為了要撇清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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